SIGciel

执念（#康汉）Ⅰ

夹心小甜饼，虽然开头是巧克力馅的，但是我会确保它直到最后也是巧克力馅，毕竟我真的很喜欢巧克力。
世界线变动预警：
没有柯尔，Hank根本没结婚，不抑郁，完全不想自杀，前途一片光明，初始45岁。
人类康纳，内心阴郁，擅长等待，初始16岁。
欲知更多新世界线的情报，请阅读全文，共3章，计1W字。
（PS：我个人非常讨厌苹果，这辈子都不会自己主动买的那种讨厌。）
（跪了......短期内都不写长文了，写的吐血。）
以下正文：

Chapter one

男人今晚又喝醉了。

他跌跌撞撞地走到Connor边上坐下，整个人瘫在沙发上，双眼专注地看向前方，左手拽着一瓶酒，但是根据不断下滑的瓶口来看，显然他的“专注”只不过是漫无目的地盯着某个地方看而已。同时鉴于他现在既没有大喊大叫，也没有乱摔东西，而自己的任何一个多余的动作都可能会刺激到他，所以Connor并没有移动自己的位置，继续坐在沙发上看晚间新闻。

“......所以我们预计，未来的国际局势将不容乐观，我国要做好......好的，现在为您紧急插播一则警方通告，请密歇根州沃伦市的市民们注意，现在有一位重要疑犯正在警方的追捕下疯狂逃窜，逃跑过程中很可能会挟持人质，为了避免无关人员伤亡，请当地市民们尽快回家并锁好门窗，不要在外逗留，有小孩和孕妇的家庭请格外注......”

男人就像是被刺激到了一样，突然伸手抢过Connor手里的遥控器关掉电视，屏幕一闪后快速黑下去，客厅瞬间变得落针可闻。Connor小心地看了身侧的男人一眼，犹豫着起身去卧室睡觉，男人突然发难，他把手里快要掉下去的酒瓶重新握紧，接着毫不犹豫地一瓶子砸到Connor身上，加厚的酒瓶并没有任何破裂的迹象，然而Connor捂着自己的右臂哀嚎着倒了下去，身体的本能反应使Connor蜷缩在地，但男人没有丝毫要停止的意思，他扔掉酒瓶把Connor提起来，然后一拳打上Connor的侧脸。

“要不是你！要不是你！如果不是你的出生，她怎么会死！”

拳头继续落在Connor的身上，Connor开始感觉到喉咙里泛起铁锈味，但男人仍然没有停下施虐的动作，他用力一脚把Connor踹到门边。

“为什么死的不是你而是她？！为什么单单让你活下来？！”

Connor蜷缩在地上，勉强抬手抹掉剧痛逼出的生理性眼泪后开始估算自己和门的位置，然后趁男人不注意的时候缓慢改变着身体的角度。

“为什么她不在我身边？！”

“啊我知道了，一定是因为这样，一定是这样。”

男人状似疯癫地喃喃，Connor已经转好了角度，再次估算着自己和门之间的距离以及门把手的位置。

“只要你去死就好了，你活下来是一个错误，只要把它修正过来，她一定会再次回到我身边。”

“只要没有你就好了。”

男人转身去捡刚刚丢下的酒瓶，Connor腾出一只手擦掉了眼眶周围的眼泪，朦胧的视野重新变得清晰，他绷紧了身上的肌肉。

就是现在！

Connor单膝跪地，左手撑在身下迅速站起来，随后冲向门把手朝下一转拉开，门开到足够单人侧身通过的瞬间他如同扣下扳机的子弹一样冲了出去，暴雨瞬间打湿了他身上的衣服，但他完全不敢停下，直到盲目地狂奔了近五分钟，乳酸让他的双腿酸疼难忍，他才放慢脚步开始大口喘气。

暴雨仍然倾盆而下，Connor全身都已经湿透，极度恐慌下强行忽视身体状况的狂奔过后，他抱着自己再次开始剧烈疼痛的右臂在夜晚空无一人的街道上行走，直到从前方的街角处突然冲出来一个男人拿枪指着他，而他确信刚刚听到了保险开启的声音，男人把他拉到怀里用左手勒住他的脖子，右手持枪对着他的脑袋，扯着他往后退。

“都他妈的不准过来！谁敢过来老子毙了这小子！”

不到半分钟的时间，Connor和逃犯就被警车和警用直升机团团包围，至少二三十个警员下车后以警车车门作掩护拿枪对着犯人，但无论是警员还是犯人都不敢在这种时候随意开枪，僵持片刻后，一个头发灰白的警官持枪缓慢靠近两人，犯人明显对这个走出掩体跟他对峙的警官感到非常紧张，Connor都能感受到背后的人抵着自己头的枪管在发抖。面前的警官慢慢举起双手蹲下把枪放在地上，然后双手抬高示意自己没有武器，他在试图说服这个惊慌失措的罪犯。

“听着，已经没有逃跑的可能了，你现在能做的，就是把那个孩子给我，然后放下武器自首，我保证，没人会对你开枪。而且，如果你现在就投降，我们还会酌轻处理你的案子的，好好想想，你可能获得减刑！现在冷静下来，然后放开那个孩子，把枪给我，这样一切就都会没事了，好吗？”

Hank仍然高举着双手，但犯人已经开始不耐烦了，他再次用枪抵了抵Connor的脑袋，然后开始疯狂叫嚣。

“你们他妈的给我听着！老子今天不会死！更不会坐牢！别他妈跟我扯自首和减刑！只要我手上有这小子，你们就都得听我的！我再说一次！1架直升机和1亿！我10分钟之后要是没看到这两样东西，这小子就得他妈陪我一起死！懂了吗！直升机和钱！我他妈现在就要！”

“好，你先别激动。你要的钱毕竟不是小数目，我已经和上级申请过了，我现在要伸手从我的裤子口袋里拿手机给他们打电话问他们准备好了没有，好吗？你冷静一点。”

Hank慢慢把左手放下来，从兜里掏出手机打了个电话。

“他要的钱和直升机准备好了吗？”

“狙击手已就位，副队，等你指示。”

“好。”

Hank挂掉电话打算把手机放回去，然而不知道是紧张还是暴雨的原因，他一下没抓稳手机，黑色的矩形金属块掉在地上，溅起了一些水滴，与此同时，头顶直升机上的狙击手迅速扣下了扳机，十二点七毫米的狙击枪子弹朝着犯人的腿部飞射而去。

犯人在看到Hank弄掉手机的一瞬间，多年逃亡后下意识的危机感让他迅速蹲下，但他的反应时间占用了太久，子弹穿透了他的大腿，血液汩汩不绝地流出，很快就在他的身下形成了一小滩“湖泊”，他倒在地上捂着自己被开了个洞的大腿哀嚎。几乎同时，Hank冲了出去把Connor护在怀里，然而在狙击手被命令射出第二枪的间隙中，犯人燃烧着恨意的眼睛锁定了被Hank抱在怀里的Connor，他用尽全力对着后者开了一枪，然后就被第二发狙击子弹穿透了颅骨，死的不能再死了。

血液流失的速度是很快的，Connor刚从眼前男人的脑袋像砸在地上的水气球一样爆开的情景中回神，失血过多导致休克的Hank已经朝自己的方向倒了过来，他这才发现Hank的背心左侧晕开了一大团血迹，冲上来的警官们已经打了急救电话，幸好现在是深夜，街上没什么车辆，救护车很快就能到。警官们训练有素地分成几拨人，封锁现场，向上级汇报，处理尸体，把愣在原地的Connor带到边上安抚他，紧急给Hank做简单的止血处理。Connor站在一边，一位刚入行的警察小姐还在温柔地安慰他，但对现在的他而言，自己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到了正躺在地上生死不明的那头灰白发的主人身上，视野变得模糊一片，但他始终忍着没有掉下泪来。

[他会死吗？因为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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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onnor，我告诉过你很多次了，我不想吃苹果，不喜欢的确是一个原因，但更重要的原因是你需要休息，我已经没有大碍了，接下来就是几个月的恢复期而已，我听同事说你自从我受伤之后就没睡过觉？这样不行的，你还是个孩子，而且这样对你的身体很不好。我真的，真的已经没事了，现在听我的话，去边上那张空床位上躺着睡一觉，就当我拜托你了，好吗？”

Connor正要削苹果的动作一顿，因为连续熬夜有了血丝的眼睛紧盯着眼前躺在床上脸色还有些苍白的Hank看了一会儿，那一枪离Hank的心脏只差几毫米，面前这个看起来还算精神的男人差点就因为保护自己而死在上周的那次追捕行动里。他想了想，放下苹果和水果刀，然后双手交叉当枕头，趴在Hank的床边闭上了眼睛。

“好吧，我可以休息，但是医生说了你不能下床，另外如果你有任何需要，马上把我叫醒，知道了吗？马上叫醒我。”

“行了行了Connor，伤好之前我会一直待在床上的，多谢关心，现在快睡觉吧年轻人，你的眼袋都快赶上我了。”

Connor的确又累又困，刚趴下没过多久就睡着了，他刚开始背对着Hank侧身睡，但等睡熟几个小时之后，显然他的右臂被压麻了，于是他在睡梦中换了个位置，脸对着Hank接着睡。年轻人的脸还透着一股尚未脱去的稚气，Connor眉头紧皱表情严肃，看起来就算是在熟睡中也并没有做什么好梦，Hank放下手里的书，看了一会他的睡脸，情不自禁地笑了笑也躺下休息了，但可能是因为躺下时的动作有些大，再加上Connor已经睡了一下午了，所以年轻人迷迷糊糊地伸了个懒腰揉了揉眼睛，半睁着眼睛问Hank。

“Hank？我睡了多久，现在几点了？”

Connor打了个呵欠，生理性的眼泪从他的眼角溢出，顺着脸颊落到地上，溅开成很小一团没人注意的水渍，他看着躺下的Hank，有些焦急地询问对方的身体状况。

“非常对不起，Hank，我睡得太久了。你觉得怎么样？伤口有不舒服的地方吗？想喝水吗？饿了吗？想不想吃苹果？”

Hank嘴角噙着笑意看着手忙脚乱的年轻人，他闭上眼睛把被子拉过肩膀，语气轻松愉快。

“行了，我没事，不饿不渴，别担心，但是拜托别再跟我提苹果了，这几天吃苹果吃的我感觉自己都要变苹果了。”

“好吧，不过，Hank，啊对不起你暂时先别睡，我有件事想跟你商量。”

“说说看。”

“我想跟你住一起。”

“什么？太快了没听清，你再说一遍？”

“我说，我想跟你住在一起。”

“...”

Connor有些激动，他急切地想要向Hank证明自己的能力以便能够让对方答应自己的请求。

“但是我不是白住的！我可以帮你洗衣服做饭打扫房间！所有的家务我都能做！请让我和你住在一起吧！我一定不会造成任何麻烦的！而且我十六岁了，一直都在攒钱，等到我18岁的时候就会搬出去了！”

“额，你先冷静点，不是白住或者麻烦的问题，我都45岁了，就是一个中年老男人，家里又脏又乱又邋遢，而且我一个人习惯了，你突然说要来我也很惊讶，所以...”

“可是我...呜......我回去了我爸会打死我的，我害怕，我真的不能回去，我求你了，我可以做所有家务的，我以后也会把欠你的房租还给你的，而且我只住两年就好了，求求你了。”

“嗯，Connor，给我点时间让我考虑一下好吗？”

“求你答应我吧，我回去的话那个男人真的会打死我的，你看！”

Hank半靠在床上，看着Connor撩起自己的袖子后右臂上一大片瘀痕，几乎盖住了对方整个右边的臂膀，因为有些日子了，瘀痕已经埋在皮肤之下变成棕色。Hank看着眼前的人，他想起自己把这个孩子护在怀里结果后背中弹，想起这几天Connor带着这么严重的瘀伤忙前忙后照顾他却从来没抱怨过一句辛苦，想起眼前这个哭着想跟自己住在一起的年轻人也不过才是个少年，想起自己冷清没有人气的家，叹了口气，算是答应了Connor。

“好吧，但是Connor，房租就不要提了，我不会接受的，家务我们可以分担，你这个小烦人精别想一个人揽下所有烂摊子，我可能是个邋遢的单身汉，但我可还没堕落到让一个未成年人帮我洗衣服的程度，等我伤好了你再搬过来吧，我还能帮你抬东西什么的。”

“我没有东西需要搬来的，就只有我自己，你愿意收留我就好了，在你伤好之前我会负起责任照顾您的。”

Connor收起眼泪，上前轻轻抱着Hank，他的下巴抵在Hank的肩膀上，半张脸陷进Hank的头发里，低沉的声音穿过发丝传进Hank的耳朵里。

“那么你答应了，就不可以反悔了哦，Hank。”

微笑着轻拍Connor的后背安抚他的Hank没看到的是，抱着自己的人露在外面的另外半张脸上，划出了一个奇异的满足表情。
——TBC